・太宰黑化病嬌預警

・微性描寫預警

 

  尾崎紅葉緊蹙眉頭,看著對面那張空蕩蕩的位置,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。

  那是中原中也的位子。被她視為弟弟的青年一向準時守禮,遲到一定會傳訊息,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怎麼都聯絡不上。紅葉將視線投向森鷗外,首領大人的笑容消失,嚴肅浮上面孔,連愛麗絲都停下嬉鬧。另一位幹部魏爾倫照例不到幹部會議,整個會議室裡只剩他們兩人加一個異能,空蕩蕩令人心寒。

  中也不該遲到。平時有任務就算了,不該是今天。尾崎紅葉想。

  一個月前,一個強大的集團入侵橫濱。最初他們的目的是書,行為因為有目的而有基準可循。武裝偵探社與港口黑手黨聯手,幾乎將他們擊退。然而不久後集團首領神秘被殺,旗下異能者亂成一鍋粥,開始目無王法地攻擊這塊土地。在一個強而有力的異能者小隊進攻下,中原中也迫不得已在不確定太宰治是否能趕到的情況下開了污濁。

  神明之力豈是凡人所能對抗?那是會呼吸的天災、心臟跳動的神明,是人類妄想而遙不可及的力量。來自遠方的異能者們在重力的懲罰下灰飛煙滅,可神明力量的容器卻承受不住這源源不絕、遠超負荷的能量,幾近崩毀。萬幸,在最後一刻,太宰治及時趕到抓住他的手腕,將中原中也喚回人間。

  港口黑手黨的重力使在這一役中身受重傷,需長時間休養。森鷗外一揮手放了對方一個大長假,雖然即使中原中也醒來,憑他的身體狀況也無法回到幹部的位置。一個月,這是橫濱黑暗的執棋者給他最強刀刃的修復時間。可是在一個月後的今天,中原中也卻沒有如他往常那樣,準時來到他的位置。

  尾崎紅葉瞪著手機上好多則,由她發出、至今卻尚未被已讀的訊息,最早一則從昨晚開始。她咬了咬塗有艷紅口紅的嘴唇,再度撥打對方的號碼,期待這一次會有人接聽。

  又是無人。

  「首領,中也大概是出事了。」

  尾崎紅葉抬頭看森鷗外,從對方眼裡看出與她相同的擔憂。中原中也早在一週前便回家休養,怕是有地下組織趁他狀況不佳前往偷襲。

  森鷗外的表情很不好看。「追蹤中也君手機的定位。」他道。然而在定位儀被搬到會議室、正要啟動時,尾崎紅葉的手機響了。

  來電者是「中原中也」。

  尾崎紅葉一把奪過手機,同時連上定位儀器。電話一接通便急急地喊:「中也!中也你還好嗎?怎麼不接電話⋯⋯」

 

  『大姐。』

 

 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輕笑,是如淙淙春水般溫柔的男聲。

  尾崎紅葉神色一凝。是太宰治。

  「太宰,中也的手機怎麼會在你那裡?」

  聽見紅葉吐出的人名,森鷗外的表情頓時冷下來。他彈彈指,讓部下盡快追蹤到對方發信的來源,卻聽電話中的聲音柔和又無情地說道:

  『不用追蹤了,你們找不到的。』

 

  『大姐,森先生旁邊吧?那我就直說了。我當初離開時,特別留了封信給這位老狐狸,告訴他,我的狗是寄養在他那了,必要時可以借他一用,但不准讓他受傷。可是你們做了什麼?中也要開污濁的事沒人通知我,如果我再晚個一步,看見的就是一具屍體。關於這點,你們有什麼要說的嗎?』

 

  尾崎紅葉一陣心寒,中原中也躺在病房,身上連著數個點滴,皮膚蒼白、了無生氣的樣子又浮現在她腦海中。作為黑手黨,她一直有身邊人隨時會喪命的心理準備。但那位強大、自信無比的青年,似乎在她心中是唯一不會和「死」聯上關係的人⋯⋯

  她一時失神,森鷗外則不受影響。港口黑手黨的首領冷下聲,道:「太宰君,中也君作為港口黑手黨的一員,與其他人一樣隨時有為橫濱犧牲的準備。這次的攻擊令我們措手不及,相信你也⋯⋯」

 

  『我並沒有要聽你解釋的意思,森先生。』

 

  太宰治打斷他。

  『這通電話不過一個通告,告訴你們,從今以後中原中也與港口黑手黨再無瓜葛。』

 

  森鷗外朝搗弄儀器的部下投去一個眼神,部下滿頭大汗搖頭,這通電話根本無法追蹤來源。尾崎紅葉冷聲道:「中也在哪?讓我跟他說話。」

  『我並不打算這麼做,大姐。』

  「太宰治!」

  『該傳達的已經傳達到,那麼,期待我們再也不見——』

 

  「太宰君,」

  森鷗外打斷太宰治的話語。

  「你這麼做,不但違反中也君的意願,還會令你與我們港口黑手黨為敵。現在讓中也君聽電話,那樣的話,還有轉圜的餘地。」

  他相信太宰治有確實束縛中原中也的能力,對方早在十五歲那年就提交重力異能的應對策略,接下來的七年也時時關注中原中也,對他的佔有慾濃厚地彷彿要將對方深深籠罩一般。以有形、無形的方式在他身上刻下自己的印記,讓自己在對方心中是獨一無二的存在,這樣的太宰治,一旦真走上黑化的道路,恐怕中原中也是在劫難逃。

  他試圖阻止,哪怕機會渺茫。

 

  果不其然,太宰治笑了。

  『森先生,打從中也倒在我懷裡、呼吸弱得像是隨時會消失的時候,我就打算這麼做了。

  『再也不見。』

 

  電話掛斷,徒留空白的介面給森鷗外與尾崎紅葉。尾崎紅葉面孔扭曲宛如夜叉,長袖一揮,立刻調派自己手下人員去找中也和太宰。森鷗外則看著黑暗下去的手機介面,不知在思考什麼。

 

 

  太宰治掛斷電話。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,透過隨風飄蕩的輕紗,落在他與身旁之人身上。

  他看向躺在他身旁的中原中也。對方一頭漂亮的橘髮正被陽光照得發亮,奶油白的皮膚又細又好看,就像是真的奶油,彷彿舔上一口都是甜的。對方大半身子都被隱藏在薄被下,只有太宰治知道,這副漂亮小巧的身軀擁有怎樣強勁的爆發力,又在昨晚被他留下青青紫紫的痕跡。

  昨晚噬骨銷魂的滋味隨著想像再度回到腦海。太宰治舔了舔嘴唇,若不是剛和令人不快的人通過電話,他真想把中原中也翻起,再來一次早上的雙人運動。

  但是不行。對方會承受不住。

  他回想起昨天下午。他前往幹部大人的公寓去拜訪對方,帶著濃濃的怨氣,以及一個幾乎要被下定的決心。推開門時,中原中也正拿著電腦準備要做事。他的臉色一下就沉下來,一把過去抓住對方的手,力道大的令人生疼。

  「你找死是不是?醫生讓你靜養,你還在這工作。」

  橘髮青年抬頭瞪他,怒斥他打擾自己工作,然後在自己寒冰般的眼神下消去氣勢。

  「反正傷也好的差不多,不如把之前積累的工作做了。」

  太宰治感覺心中那團黑暗因這個回答又更擴大一些。他一把抓住中原中也的下巴、強行扭過他的視線,冷冷說道:「中也,別再為港口黑手黨做事。」

  中原中也的神色也冷下來。「你放什麼屁?給你三秒收回這句話,不然我把你抓回港黑的審訊室。」他知道太宰治這句話是認真的,但正因為是認真,才觸及到他的底線。

  可是太宰治絲毫不理會他的警告。

  「中也,最後一次。你是自願跟我走,還是我直接把你帶走?」

  中原中也簡直要被他氣瘋。「太宰治你發什麼瘋!氣我之前開污濁?既然發誓效忠首領,自然要為守護橫濱拼上性命!」

  「拼上性命指的是去送死?那你的命還真是賤命一條,不值錢。」太宰治冷笑。

  這句話徹底踩到中原中也的雷點。「太宰治你這混帳——」

 

  「既然你不在乎你的命,那就給我吧。」

 

  他扣住對方的腦袋,讓兩張嘴唇狠狠撞在一起。中原中也此刻一點也不想接吻,卻礙於身上的傷沒法像往常直接把人揍飛,只能恨恨地咬破太宰治的唇。太宰治不在乎這一點點的疼痛,他將口中膠囊咬破、把迷藥強行推入對方口中。中原中也倒在地上昏死過去,昏迷前用最後的眼神惡狠狠瞪著太宰治,像是在指責對方背叛自己的信任。

  但,那又如何?信任不能作為中也不會死的保證,只要森鷗外一個命令,中原中也就會為了橫濱犧牲。那他們之間的「信任」到底有什麼用?

  太宰治將中原中也打橫抱起,走出屋外。他的眼神漆黑如墨。

  當中原中也再度醒來時,他發現自己雙手被銬在床頭,異能無法發動。太宰治當著清醒的他扒光他的衣服,把他壓在身下強行侵犯。橘髮青年朝他破口大罵,又在頂到敏感點時生生轉換成媚叫。可太宰治豈是來讓他舒服的?他要讓中原中也學到教訓。很快,中原中也發現太宰治的頂撞彷彿永無止盡。他終於開始害怕,一向勇敢無畏的重力操使被過量的快感淹沒。他向他求饒,可太宰治樂見他被自己操得哭喘連連,只會在他失神時輕輕舔去他滿臉的淚痕。

  太宰治回想起昨夜美妙的滋味,不禁伸出手將薄被掀開,讓這副被上天眷顧的軀體徹底暴露在陽光下。

  看著這副宛如希臘大理石雕像般完美的身體,太宰治打從心底的愉悅。

  是我的,都是我的,只是我的。

  中原中也絲毫未醒。昨晚的性愛太過激烈,還未完全痊癒的身體承受不住,正用睡眠進行休養。

  太宰治伸手撫過中原中也身上一道道傷疤。他想,如果你真的要死,那只能被我殺死。就像你往日嚷嚷著要親手殺死我一樣,我也想親手殺死你,讓你的生命永遠凝固在我手裡啊,我親愛的中也。

  他從旁邊的櫃子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項圈,戴在對方脖子上。這個項圈有他在死蘋果事件時,拜託澀澤龍彥用「人間失格」特別製造的異能抑制器,只要戴著這個,中也便無法使用重力異能。項圈上還連著一條長長的鐵鍊,夠他將中原中也拴在身邊,永遠永遠。

  然後他走到窗邊,將中原中也的電話卡從手機裡拔出,掰成兩段,拋出窗外。電話卡的殘骸被懸崖下方的海浪吞沒,就像大海幾千年來做的一樣,又吞沒了一個秘密。

  最後,他回到床邊,俯下身,輕輕親吻身下人潔白的額頭。

 

  中也,待在這裡,待在我身旁。

  不會讓你走。就算違反你的意願、讓你不愛我。

  留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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